第(3/3)页 说着话,他将温如许发的那组宣传照给坐在旁边的傅宗阳看。 傅宗阳随意瞥了眼,真诚地夸道:“她本来就漂亮,当年只是太小了,还没彻底长开,所以不惊艳。你想啊,她要是不漂亮,三哥能喜欢吗?” 叶江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,点开温如许的朋友圈,发现依旧是两条横杠夹着一个小圆点。 这下他才知道,温如许把他屏蔽了。 因为在这之前,他从没单独点开过任何人的朋友圈,压根儿不知道这种情况是被屏蔽了。 饭局散场后,几人各自坐车离开。 叶江一身疲惫地坐进车里,感觉脖子被勒得很难受。 他仰起头,烦躁地拽了拽领口,想把领带拽掉,却发现根本没系领带。 原来勒住他的不是领带,而是那一股“从始至终都得不到的”遗憾。 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。 叶江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这句话,但这一刻,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 他年少成名,志得意满,少年时期没有任何遗憾,反倒是在二十八岁,临近而立之年时,遇到了困他八年的情劫。 眼看着已近不惑之年,他却困在二十八岁的那场雨里走不出。 又下雨了。 凉薄凛冽的秋雨。 车堵在拥挤的街边,叶江半阖着眼靠住座椅,在淅淅沥沥的雨水声中,突然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清脆童声。 “君问归期,君问归期未有期。” “巴,巴山夜雨,巴山夜雨涨……” 车窗降下,叶江目光凛冽地看向坐在饭馆门口背诗的小男孩,阴沉着脸将《夜雨寄北》完整地背了出来。 “君问归期未有期,巴山夜雨涨秋池。” “何当共剪西窗烛,却话巴山夜雨时。” 背完后,叶江冷声骂了句:“蠢猪!” 小孩愣了下,哇一声哭了出来,转头哭诉:“妈妈,有个怪叔叔骂我!” 开车的老刘忍不住咳了声。 叶江眼皮一掀,眼神凌厉地看着老刘的后脑勺:“怎么,你会背?” 老刘连忙摇头:“不,不会背。” 叶江:“这么简单的诗都不会背,你是猪吗?” 老刘:“……” 叶江:“明天早上把这首诗背下来,背不下来自己卷铺盖滚蛋!” 老刘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收紧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好!叶总放心,我一定连夜背下来。” 叶江:“李商隐的《夜雨寄北》,记住了。” 老刘:“好的,叶总。” 回到家,叶江撑着伞来到后院,看着被秋雨浇打的柿子树,原本结了霜的柿子,大半都已经掉落,只剩几个干瘪的柿子,稀稀拉拉地挂在树枝上。 “我问过店家了,这是嫁接苗,三到四年就能开花结果。” 少女柔美的脸出现在眼前,一双桃花眼虔诚又迷人。 “生日快乐,愿三哥事事如意。” 可种下柿子树的第二年,她便离开了他。 此后五年,她再也没回来过。 他一直在等她回,等到柿子树第一次开花,等到柿子树第一次挂果,等到柿子全部落地,等一年又一年,等了整整五年,始终没等到她回来。 这八年,终究只是他一个人的执念。 叶江垂眸苦笑,手一松,伞落地,任由刺骨的秋雨浇在身上。 第二天,叶江病了,不吃药,不去医院,高烧不退。 温如许刚到公司,突然接到北城的一个陌生号。 “喂。”她接听,“你好,请问你是哪位?” 郑管家:“我是老郑,是温小姐吗?” 温如许愣了下:“郑伯您好,有事吗?” 郑管家叹了声:“叶先生昨天淋了一夜的雨,现在高烧不退,他不去医院,也不愿意吃药,您能过来一下吗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