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零五章 谋算-《从知否开始当文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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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家。

    西厢房。

    “女儿呀,祸事了!”

    曹家大娘子一阵风似的卷进西厢房,脸上血色尽褪,嘴唇哆嗦着,一把攥住正对镜自怜的曹锦绣的手腕。

    曹锦绣被她娘捏得生疼,不禁蹙起那双精心描画过的柳叶眉,不满地嗔道:“娘,您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慌里慌张的,天又塌不下来!”

    她如今虽寄人篱下,但在贺家这方寸之地,靠着拿捏贺大娘子的心软和贺弘文的旧日情分,日子竟也过得比流放时舒坦许多,渐渐又拾起了几分过往官家小姐的娇气。

    只是当她侧过脸,额角发丝遮掩处,若隐若现一道淡紫色的刺字痕迹,那是罪臣家眷永恒的烙印,时刻提醒着她不堪的过去。

    “哎呀!我的傻闺女!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照镜子!”曹大娘子急得跺脚,压低了声音,如同惊弓之鸟,“方才我听前头伺候的小丫鬟偷偷来报,说盛家派人来了!”

    “送了好厚一份礼给老太太,那盛家的护卫还私下塞了个什么东西给弘文!”

    “弘文自打见了那东西,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脸色难看得很!我瞧着……瞧着这事儿不对啊!”

    曹锦绣闻言,手里的牛角梳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妆台上,脸色也微微变了。

    她猛地站起身:“盛家?哪个盛家?原扬州通判的盛家?明兰那个小贱蹄子家?”

    她对那位从未谋面却占尽了贺弘文心神的盛家六姑娘,有着天然的敌意和嫉恨。

    “可不就是她家!”

    曹大娘子拍着大腿,一脸的如丧考妣!

    “我的儿,你可别忘了,咱们如今能在这贺家安稳度日,全指着你表哥那点怜惜和旧情!若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是盛家那边使了劲,逼着你表哥断了念头,咱们娘俩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难道真要再回那苦寒之地去啃野菜根吗?”

    想起过往的苦楚,曹大娘子不由得悲从中来,眼泪说掉就掉。

    曹家原是医官世家,曹锦绣的父亲,即贺大夫人的亲哥哥,也曾是个穿官靴的。

    可惜他生性贪婪,利欲熏心,行医不修德,竟为了豪富人家的重金酬谢,在诊治病患时用了虎狼之药,以致延误病情闹出了人命,事发后被苦主告发,查有实据,落了狱,家产抄没,男丁流放,女眷没官为奴。

    曹父死在了流放路上,曹大娘子带着女儿曹锦绣历经磨难,好不容易才辗转寻到汴京,投奔了嫁入贺家的姑奶奶。

    而曹锦绣,这位昔日的官家小姐,在没入贱籍又被发配的途中,受尽屈辱折磨,为了活命,曾被一押解小吏强占为妾,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。

    后来那小吏犯事,她才侥幸脱身,但身子早已败落,据说再难生育。

    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,成了她身上最深的伤疤,也成了她如今拿捏贺家母子最有效的武器——每每提及,便是哭诉自己如何命苦,如何被命运践踏,引得贺大娘子肝肠寸断,贺弘文心生恻隐。

    “回去?我才不回去!”曹锦绣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那是在苦难中磨砺出的求生欲和偏执,“我好不容易才从地狱里爬出来,绝不能再回去!表哥……表哥他不会那么狠心的!”

    她嘴上说着,心里却也慌了神。

    “我的儿,光指望你表哥心软不够啊!”曹大娘子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,擦着眼泪道,“那盛家是什么门第?清流官宦!如今又出了个那么会读书的七郎,眼看就要飞黄腾达了!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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