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秦远对此也没有刻意纠正。 林彩新对于傅忠信也是佩服的,知道他在吉安坚守了两年的事迹。 他投目看去,看到眼前这精细的地图,瞬间双眼放光。 “长城街,松溪河这,全都在这地图上,原来我们在这吗?军帅,要拿下福安,咱们就必须先啃下渔溪和周墩啊!” 傅忠信点头道:“你和我想到一处去了。” “殿下令全军休整,意在巩固根本。但浙江周天受部正在集结,石镇吉的第一军必须守住仙霞关。这攻取福宁府,拿下分水关切断闽浙陆路联系的重任,八成要落在我们第四军肩上。” 他话锋一转,略带遗憾,“只可惜,欲取福州,必先下延平府府城南平,而后才能顺闽江而下。” “那是水师的用武之地,怕是又要让何名标的第三军抢了头功。” 他指着地图,上面每一条河,每一座山都清晰可见。 对于将来如何拿下整座福建,已经是跃跃欲试。 林彩新却是若有所思:“军帅,咱们第四军也不能只靠两条腿走路。福建水网密布,将来图谋沿海,没有水师可不行。” 傅忠信眼中精光一闪:“老林,你与各地天地会、江湖朋友熟络,他们中不乏精通水性、熟悉航道之人。” “能不能设法筹措一些船只,暗中操练一支属于咱们第四军的水上力量?哪怕起初规模小些,也是一步活棋。” 林彩新也觉得有理,点点头:“南方天地会兄弟多在水上讨生活,而且组织范围很广,我试着联络下,应该能有所成。” 咸丰八年(1858年)八月中旬,福建建宁府城。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,府城几条主要的街道上,便响起了一阵清脆而带着几分生疏、却又充满活力的童声: “卖报啦!卖报啦!” “《光复新报》,一个铜板一份!” “新官府的告示,招工、招兵、招吏,军属优待,赋税减免……全都登在上面啦!” “想知道光复军有啥新章程,赶紧买一份《光复新报》瞧瞧嘞!” 这新鲜的叫卖声,瞬间吸引了早起营生、匆匆赶路的市民们的注意。 人们纷纷驻足侧目,只见一些半大的孩子,身上穿着虽旧却浆洗得干净整齐的短褂,胸前斜挎着一个粗布缝制的兜袋,里面塞着一迭迭崭新的纸张,正沿街叫卖。 这些孩子,眼神明亮,脸上带着一种与以往乞食时截然不同的、带着些许自豪的神情。 他们大多是曾锦谦从建安、瓯宁两县收容的乞儿,其中不乏从战乱频仍的江西、浙江流亡而来的孤儿,更多的则是福建本地失去依靠的苦命孩子。 曾锦谦严格遵循秦远“以工代赈、授人以渔”的指示,不仅给他们提供食宿,更教他们识字断文,如今这卖报的差事,既给了他们一条活路,也是一份实实在在的“公干”。 “嘿!小崽子,你这卖的什么报?一个铜板?忒贵了些!”一名穿着文杉的中年人停下脚步,好奇地问道。 “大叔,这叫《光复新报》,是咱们光复军统帅府办的!” 一个机灵的报童立刻拿起一份报纸,指着报头那几个醒目的墨字,“这里面写的可是天大的好事!光复军说了,以后好多苛捐杂税都免啦!家里有后生愿意当兵的,家属还能减税借钱哩!一个铜板,买不了吃亏,买不了上当!” “哦?有这等事?”中年文士将信将疑地掏出一个铜钱,“给我来一份,我倒要看看这新官府搞什么名堂。” 类似的场景,在府城各个人流聚集处不断上演。 《光复新报》创刊号,在曾锦谦的全力操持下,办得有声有色。 报纸采用质地尚可的本地竹纸,以雕版印刷,字迹清晰。 内容编排上,曾锦谦完全贯彻了秦远的意图,摒弃了文绉绉的骈俪文风,通篇采用浅白易懂的白话,务求让稍识些字的人都能看懂,即便不识字,听人朗读也能明白个大概。 头版头条,便是醒目的《光复军安民告示》,详细列举了废除的苛捐杂税名目、新的田赋征收原则、鼓励工商的优惠条款以及整肃军纪的严令。 接着是《招贤纳士令》,明确了光复军旗下各工坊、衙门、部队所需的各种人才及其待遇,条分缕析,机会明确。 然后是《军属优抚条例详解》,将参军家庭可享受的赋税减免、低息贷款等政策说得清清楚楚。 然而,最引人瞩目,也最显这份报纸分量的,是秦远亲自提笔撰写的三篇重磅文章。 为了请动秦远动笔,曾锦谦可谓煞费苦心。 “可惜统帅不愿意暑上真名,而是用了个笔名,不然这三篇文章一定能更加的惊动世人。” 曾锦谦略显遗憾的想着。 不过当他拿到那三篇墨迹未干的文章时,他的一切遗憾都一扫而空。 仅仅粗略一扫,曾锦谦便觉一股寒意与热血同时冲上头顶,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 他终于明白,统帅口中的“新世界”,究竟蕴含着何等石破天惊、颠覆乾坤的力量! 这三篇文章,如同三把投向旧世界的投枪,被赫然印在《光复新报》最核心的版面上: 第一篇标题便震动人心,名为:《满清血债,罄竹难书》 第二篇:《开眼看世界,延绵了几个世纪的全球殖民》 以及最后一篇——《列强为什么要打中国?》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