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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先起了个调。这个调起得高，却清婉。虽是哭却不让人觉得哀凄。

    哭声渐渐变大，一声叠过一声，一浪激起一浪，欲语还休却大气恢弘，连绵不断却层次分明，高低相合又丝丝入扣，如梦回九天，如仙人下凡……

    哭个丧而已，不就是要嚎的声大吗？

    No！演员夏小鱼硬生生给哭出了文化味儿。

    连那个站在堂口一身禁欲气息的男子都微微眯起了眸子，像听到了遥远的天籁。

    连那些看吹鼓打班子演俗戏的人都跑了进来，想看清疯子是如何哭出了此等花腔。

    人气已然到达了高潮，老太太的孝子孝孙也跟着哭起来，顿时形成了合鸣共振，实在震撼心灵。夏小鱼自己都被感动了。

    哭了约摸一刻钟，坤哥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袖子，示意她可以收工了。

    一刻钟就可以收工了？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！

    随着夏小鱼声音渐小，外面的壮汉开始将那个雕漆的大棺材抬进了屋。

    是要入殓了。

    那群人将棺材摆在堂屋正中间，然后从丧床上抬老太太，可刚抬到半截空里，突然听到一声“哎呦”。

    这声音来得蹊跷，像是从人缝中突然钻出来，像是吃不住痛，像是轻轻的叹息，却绝不像是抬死人的壮汉的声音，因为那声音十分沉闷无力。

    像是，像是死人发出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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